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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明哲保身

盛世凤遗昭华纪 妖塔塔 6350 2023-06-30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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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绮陌夫人为了她的爱情,已经陷入欲疯欲狂的状态了,她恨每一个要从她身边抢走她爱人的男人。 ≥ 她的确爱云初爱得痴狂,恨不能占有她的一切,怎么会舍得跟另一个男人分享她。

   可是算起来,国君毕竟是绮陌夫人的夫君,她居然可以以梦蛊迫害于他,而且还是下了血咒的梦蛊……

   “那……元珏他……”心口又是一痛,我不禁伸手按住那痛楚来源,强打起精神来,“绮陌夫人为何要害元珏?”

   “元珏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放不下他……”云初犹豫了一下,认命了似的说出了答案。

   原来,在云初刚生下元珏的时候,绮陌夫人还能接受他,将他当做她们两人的孩子。可是随着元珏一天一天长大,云初对于元珏的担心,愈明显,元珏太聪明了,云初怕他看出来什么,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她将自己心里的苦默默忍下,只要可以亲眼看到儿子就好了。

   云初担心元珏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好,她的担心渐渐被绮陌夫人所察觉,绮陌夫人感觉到了云初的心意竟渐渐的偏向于元珏,她开始厌烦元珏,甚至希望元珏根本不存在,这样她就可以和云初回到曾经。

   绮陌夫人以元珏威胁云初,却不知其实云初根本就是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的。她越是威胁,只会越觉云初对于元珏的担心,云初的爱包容了绮陌夫人全部的私心,即使她威胁着自己的儿子,云初也始终相信,自己可以在中间保护两边的人,云初并不想要改变这一切。

   在云初的心里,元珏是绮陌夫人和国君的儿子,从一开始就是,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她把元珏当成了和绮陌夫人一样的主子,尽心尽力地照料着。

   “那……你们为何要逆转时间,设下这么大的圈套引我上当?为什么一定要回到十年前?”如果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至少我也该弄清楚究竟生了什么才是。

   云初漠然看着我,渐渐的,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罢了,千算万算,也抵不过天算,一切都是注定的。”

   如意夫人选择了让自己的儿子元赫成为世子,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在她死后,国君便将元赫交给了其他宫苑的娘娘抚养,可无论是谁留下元赫,都说见到了如意夫人的鬼魂,一个这么说,两个也是这么说……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如意夫人化作厉鬼想要在宫里报仇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王宫里的其他夫人也就没人敢抚养元赫了。国君就请奶娘照顾元赫。

   而如意夫人化作厉鬼的事,刚好被云初听到,云初不放心,特别卜了一卦,证实了如意夫人的魂魄尚且留在王宫之中。云初为了对付如意夫人,不让她的鬼魂伤及绮陌夫人,还曾特别交代与她相识的那个奶娘,让她告诉元赫,他的生母之死另有内情。没想到,奶娘告诉元赫这件事没多久,国君就知道了,为了避免消息越传越夸张。国君命人将奶娘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并且开始对王宫里所有知情的人进行大肆屠杀,那一年,王宫里无故平添了许多冤魂。

   当初是如意夫人宫里的大总管帮她找到的那个江湖术士,可以让她看到绮陌夫人的秘密,奈何在如意夫人看到绮陌夫人和云初之间的暧昧时不听劝告,连夜去见了国君,隔了好久都没有再回来,贾大总管怕了,知道出了事,便趁夜出宫将自己的全部家当交给了唯一的亲人贾二,并嘱咐他如果自己一两个月内没有跟他联系,就让他改了名重新生活。贾大从宫外回来后,还曾就给他的徒弟南泗一句话。没多久,贾大的尸身被人在河里现。

   而贾大的死,拉开了国君这后来一连串的杀戮序幕。

   那一年的戾气太重,云初自知自己没办法化解,所以想到了找人替她承担。她早就在韶山见过我了,知道韶山上有我和凤凰,便想到了用我的宿命来挡这一劫。云初太在意元珏,生怕他的命数有半点不测,早早为他卜过命劫。

   “你就是他的劫。”云初看向我的那一眼,几乎用光了她这一生的力气。“你会害得他身败名裂,身异处!你会让珏儿的一生蒙受污点,你的宿命注定断送了他!你的命数克他!”

   早在我与元珏初相遇时,云初并未觉察出有任何不妥,云初知道元珏一心想要取代元赫,她知道元珏有那个本事,可惜没有那个命运,她想要帮元珏改变他的命运,就必须借灵,引来神力相助。是云初告诉元珏,韶山上有凤神,可是凤神不会轻易露面,不妨试试从凤神身边让她尤其信任的精灵下手,只要那个精灵肯帮他,也许可以说服凤神相助。

   而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精灵,正是可以引来凤神所栖的梧桐精,亦是我。云初特别交代元珏在天宫大宴之后寻到韶山,她说梧桐精本善,你若有难她必定相救。他们是故意选在了凤凰不在的时候误闯韶山,让元珏在我面前演上那么一出,博取我的信任,让我以为他真的只是来找凤凰助他成全霸业的。

   “韶山的那把火……”我迟疑着问出口,却实在没有勇气听到她说出答案了,所以我又转开了问话,“引我入梦一事,他知不知道?”

   我希望他不知道。

   我害怕我知道,连他都在骗我。

   没想到云初叹了口气,却说,“在此之前珏儿并不是完全知道我的计划,不过在多年前,你回到韶山之后,我有将此事告诉过他。”

   原来……他后来也知道了……

   可是他却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我信任他,我喜欢他,我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却突然现,这个男人,原本就知道我的一切,他还在故意装不知情。

   我亲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还要装出一副……”

   “你不知道吗?”云初反问我,“他喜欢你。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珏儿是个十分理智的人,他即使再喜欢你,可是当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不会再哄着你了。”

   没有了利用价值?这就是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吗?“你设下这个圈套,逆转了时间,到底是想做什么?!”

   云初莞尔一笑,退回了原处,默默地看着我。

   她似乎是在说,你自己去查啊。

   我知道从她口中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了,她想要告诉我的,已经全部都说完了。她不想说的,即使杀了她,她也不会说出半个字。“那……在渠熊时,我们刚抵达的那一日,可是你召唤了鹰群突袭部落?”

   “什么鹰群。”云初忽而皱起眉头来,她这一刻的紧张绝不是装出来的。

   “没事了。”我说着,站起身来,“今日的审讯到此为止,我会继续去查找证据,证实你的说法。”

   看来,鹰群一事,的确与她无关,只是这样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渠熊之中還藏有一个有这样本事的人。

   我转身向外走。

   珈蓝等候在牢门外,看到我出来,她的眼神很是狐疑,却如试探一般问我,“她说了么?”

   听见珈蓝的声音,我才微微側过头去,点下头,“说了,派去查找当年那些人线索的人,有消息了吗?”

   “还在找,不过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了,只知道当年王宫里那么多人在离奇失踪之后,他们的家人得到一大笔钱,而给他们钱的人要求他们从此隐姓埋名不要再出现。”珈蓝对人世间的生生死死看得很淡泊,“你觉得事隔多年,他们还会站出来指认当年给他们钱的人吗?恐怕那人给了他们钱,也威胁着他们的性命,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当年的人,如同大海捞针啊。”

   “尽力吧。”刚才听过云初的那番话之后,我已经确定当年那些下人的失踪究竟是出于何人之手了。国君为了封闭消息,灭了所有知情人的口,既然是国君所为,那么这些人的家人断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再站出来。

   “你没事吧?”珈蓝问。

   我反应的确慢了些,听清楚了她的话,就点点头,“没事。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做,我现在走不开,所以你去帮我查一下,渠熊之中究竟何人的经历不凡,可能身怀异术。”

   “渠熊?”珈蓝重复了一句,可能她一时不能理解,刚刚我们还在说云初的案子,怎么突然就跑到了渠熊的事情上去,不过即使不情愿,她也还是答应了。“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你没什么事吧?是不是云初跟你说了什么?……”

   珈蓝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模糊,我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糟糕的样子。我继续说,“……让他们,让……看好绮陌夫人……看好她……”

   眼前突然一黑……

   “霓音!霓音!霓音,你怎么了?霓音,你快醒醒啊……”耳边最后传来的,是珈蓝急切的呼唤。

   可是我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心口疼得要死,我喘不上来气,已经快要活活憋死了。我的头好沉,我真的好累,就想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我回到了往生涯前,梦到我抱着石碑在哭……这一哭就哭了好久,停下来的时候,我便醒过来了。

   在睁开眼睛之前,我迫切的希望,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元珏,然后他会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醒来,动了动眼睛,光线从微微眯起的缝隙中射了进来,很刺眼,让我不由得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眼睛突然感觉到的刺激,让我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身子异常的沉重,我试着蜷了蜷手指,这一微弱的小动作,却惊醒了趴在一旁的人。

   他感觉到我的动作而直起身来,我的眼睛再慢慢试着睁开……刚感觉到刺眼的阳光,便好像被什么遮了去。还好,这一次没有那令人十分不自在的光线刺眼,我的眼睛晃了两下就锁定了守在床榻边的人,他还一手挡着那刺眼的光线。

   “元赫……”我想要叫他来着,可出的声音却是这样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虚弱得不像样子了。

   “先别动。”他劝我,轻轻按住了我的肩膀,阻止我坐起身来,“先躺着,不要乱动,你有内伤,太医交代过一定要小心才行,以防真气乱走。”

   内伤?!

   他安抚我重新躺好以后,为我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守在一旁,却什么都没有问,我看他的样子很疲惫似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还側过头去打了个哈欠。

   “我睡了多久?”我声音干涩地问。

   “才一晚上,没关系,多休息一下。”他硬生生的挤出笑意来,“是我疏忽了,你日夜兼程的赶到这里来,便为了查我娘亲如意夫人之事日夜奔走,一定辛苦极了。”

   他竟然误以为我是累的吗?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因为云初的那一番话而深受打击,只是从前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而已。从前并不知道,原来,心痛欲绝是如此要命的。

   “你等一下,我去叫太医来。”元赫起身,我才注意到,原来他方才之所以能感觉到我那么细微的动作,竟然是因为他的手一直牵着我。

   我趁此他起身的机会才收回了手,很不自在的将手脚藏在了被子底下。我叫住他,“元赫。”

   他本已经走出去许多,听到我的声音才又停下来,回过身来看着。

   “我没事。”我说着,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等一下,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元赫见状,匆忙赶过来扶我。“好,没事,不着急,你慢慢说。”

   他待我安顿好之后,才拉过椅子来坐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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