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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风暴
凌云的生活依旧平淡的持续着，剑魂的虚弱期让他不得不将修炼重心放到伪神之剑气上。
一个月前以一位九阶、三位八阶、四位七阶强者祭奠出的威名，震慑了所有以前妄图打他神器主意之人，哪怕是荣耀帝国想要回神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极其恭敬，不敢有丝毫不满。
一个月里，他并没有去寻找妙音，妙音也忍住来寻找凌云。
平静的日子持续到了今天。
就在今天，院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凌云看了一眼被林雪略带歉意带进来的玄隐和南天，冲她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示意她没关系还是让她离开。
“凌云阁下。”玄隐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呵呵，要见到凌云阁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再此恭喜凌云阁下名列天榜第五之名，成为整个大陆至今为止第一个在三十岁就名列地榜的年轻高手……”
“玄隐阁下有话就直说吧。”
南天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凌云，也太无礼了吧，居然公然打断玄隐的话，他可是堂堂剑师工会副会长啊。凭借神器杀死九阶圣剑师很了不起？
玄隐对此却是不以为意，仍旧保持着友好的笑容：“既然凌云阁下如此爽快，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凌云阁下已经从自己的渠道得知神之联盟的存在了吧。”
“知道，这个神之联盟还有一段时间算计过我。”
玄隐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误会，这只是个误会。我们联盟也是因为看中凌云阁下的潜力和天赋，想办法要将阁下拉入联盟之中，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凌云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上根本就没有纠缠的意义。
“以凌云阁下目前的身份和实力，也有接触我们这一圈子的权利了。恩，剑师工会，其实是我们神之联盟的外围组织，主要作用就是用以吸收成员。而我们联盟的盟主大人，就是剑师工会的会长。今天我们此来，是专程代表会长大人，向阁下发出邀请，真诚的邀请阁下加入神之联盟，图谋大业。”
至于大业是什么，玄隐相信，凌云肯定知道。
凌云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陪同在一旁的林雪：“你先去休息吧。”
林雪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知道，因此点了点头：“恩，我先告辞了。”
林雪一走，凌云也就不再和他们打哑谜：“我知道神之联盟为什么成立，也知道你的想法，更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同样也知道你们的剑圣会长此刻在打什么样的主意。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玄隐连忙道：“不不不，凌云阁下，你别拒绝的那么急。你所了解的，都只是些片面的东西，都处于表面上，我们真正的计划，阁下肯定会十分感兴趣的……”
他的话未说完，凌云三个字已经把那些话全部堵了回去：“屠神么。”
“你……”玄隐和南天瞪着眼睛看着凌云，不过他们的反应却是极其快速：“你怎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凌云挥了挥手：“我的回答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二人不知道凌云是否真的知道他们的真正计划，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玄隐阁下、南天阁下。”妙音的声音这时正好从院子外面传来。
玄隐和南天看到她，居然同时尊敬的行礼：“使者阁下。”
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此刻妙音身上蕴涵的分量。
他玄隐和南天，背后有着一位剑圣强者撑腰，但最多属于地头蛇，而妙音……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绝对相当于过江猛龙！
妙音很有礼貌的向二人微微还了一礼，然后对凌云道：“阁下不愿意介入此事，是因为惧怕剑之君主寂流光的强大么。”
凌云皱了皱眉头。
强大是一回事，麻烦又是另一回事。
在剑魂大成之前，他根本不想去招惹麻烦……不过等到了剑魂大成，陷入瓶颈之后，哪怕别人不说，他也会四处去招惹麻烦，想办法突破剑神这一境界的瓶颈。
妙音见他不说话，权当他默认了。
她自以为凌云是紫的传人，背景强大，将他拉下水，就等于得到了紫的支持，这对他们的计划而言，绝对有着相当巨大的助力。因此立即道：“如果是因为这一点，凌云阁下大可不必担心。女神陛下赐予我们的仪器已经明确显示出，目前的剑之君主大人，实力仅仅属于剑圣阶段，而且还属于那种圣域无法全力展开的剑圣。以我与剑师工会会长为首，合八大九阶强者之力，以及女神大人亲自赐予的一套合击战阵，要围攻一位虚弱的神灵，并非完全不可能。”
“你？”
妙音谦虚的笑了笑：“如果真正与剑之君主大人动手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这个不算秘密的身份了。我将直接借助陛下的力量，协同各位一起作战。”
说完，她又继续道：“我为了重现陛下在主星的昔日荣光，为信仰而战。而剑师工会的会长大人，则是为了剑之君主大人的神格，为追求神之境界而战。凌云阁下需要的是剑之君主大人的修炼笔记，为自己的修炼之道而战。大家都有各自的目标，何尝不一起合作？”
玄隐和南天见妙音竟然将凌云比拟成她以及剑师工会级别的人物，心中都微微有些不满，不过碍于此刻得拉凌云加入神之联盟，组成那一大战阵，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哪怕是一个剑圣境界的虚弱神灵，也非区区九阶、剑圣所能招惹的。如果不是有自然女神这一个号称连神阶强者也能斩杀的神阵在背后支撑，他们也未必敢把主意打到神灵头上。
凌云看了一玄隐和南天一眼。
妙音可以对寂流光动手，因为她属于自然女神的势力。自己也可以对寂流光动手，毕竟不属于这个星球，也没受过他什么恩惠。可玄隐以及神之联盟的那些人呢？如果没有剑之君主寂流光，他们如何能够在这颗星球上存活，如果没有神灵赐予的功法让人族中不断出现圣剑师级别的强者，恐怕他们整族都会被充斥在大陆各个角落的魔兽覆灭吧。
付出这些，寂流光最终得到了什么？
信仰？
这是一个可悲的话题。
“你们凭什么这么确定剑之君主寂流光的实力仅仅只处于剑圣阶段？”
“陛下的仪器亲自测算出来的数据，绝对不会错。”
凌云摇了摇头：“你们的陛下，曾经可是被剑之君主寂流光赶出了这颗主星。”
妙音看了一眼玄隐和南天，这些属于秘密，本来不应该让他们知道。不过眼下双方处于同盟，如果以语言将他们支开，恐怕会影响到彼此之间的信任。因此她只好道：“此事，关系到十万年前的神战。”
“自然女神和剑之君主的战斗？”
妙音摇了摇头：“凌云阁下莫非没发现么，剑之君主寂流光大人和大多数神明是不同的。无论陛下、不死冥神大人、先知之神大人等先天神明，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神号、辽阔的星域、深厚的根基以及悠久的历史。可寂流光大人没有。他的封号，仅仅是剑之君主，而非什么剑道之神，并且，他没有实质性星域，信徒也是极其稀少，至于追随者……一个也没有。”
“说完。”
“剑之君主大人，天生孤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为此得罪过无数的神明。相比他来，陛下的人缘在神灵中却是最好。于是在十万年前的神战中，有两位神灵受陛下的邀请，参与了这一次战役……虽然最终陛下退去了，但剑之君主大人也受了重伤。那伤势之重，应该还在陛下之上……”
凌云明白了。
这些人是来斩草除根的。
“为什么你们陛下不派遣精灵女神、月亮之神这些神阶高手前来？”
“神阶？”
妙音摇了摇头：“在天际的禁锢未消除之前，除了这个星球上土生土长的人族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星球的生命，可以踏足这个星球，神阶强者也不行。贸然进行传送，他们唯一的结果便是被抛入空间乱流之中，陷入永恒的虚无。”
这些，看样子就是剑之君主寂流光所施展下的最后防护手段了。
既然要疗伤，自然就不能被打扰，所以他封印了这个星球。
同时他也担心这个星球上会有人修炼到超越他的地步，未公布九阶以上的修炼功法。
不过，既然他的实力尚未恢复，不去全心全意的恢复伤势，反而还频频露面……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妙音仿佛看出了凌云心中的疑惑，轻笑一声：“信仰之力，这是神之力的根本之一。剑之君主大人太过骄傲，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败给谁，所以从未发展过信徒。不过当他受伤，必须借助信仰之力恢复时才知道这种能量的重要性。因此，哪怕他尚未恢复，仍然不得不凭借自己神灵的神威，在大陆频频现身，以获取大陆信仰之力。”
“等等！”
“恩？”
凌云倾听的神色为之一正，肃然道：“剑之君主寂流光现身，为的是获取信仰之力，谁的信仰越坚定，获得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多。那么，剑之君主何以要因为我，不惜抛弃一个七级文明的信仰，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妙音微微一顿，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肯定是剑之君主寂流光大人看中了你身上的潜力。”
潜力。
不可能。
剑之君主寂流光既然如此孤傲，看不起任何人，自然也包括自己。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够得到剑之君主的特别照顾。而且，在受伤状态下的他，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来恢复自身的伤势，而不是因为自己而去损失一个七级文明无数人的信仰。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
凌云他相信，寂流光不会这么伟大。
而且他知道，有潜力那又如何？自己根本是个无神论者。寂流光没必要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不信神者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想到这，凌云不禁低头沉吟了起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凌云绝对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是谁，毫无疑问，就是这剑之君主寂流光了。
如果可能，即便是他晋升到了神阶，也不愿意去轻易招惹仅仅圣阶的寂流光！
这就仿佛一种天生的抗拒。
哪怕再强大的魔兽，在面临一头受伤的巨龙也不愿意轻易出手，尽管这头巨龙身上可能一身是宝。
“去！”
“恩？”
那个字，自然是紫的声音。
不过说出这一个字后，她便是没有了声息。
凌云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欠下紫一个人情，但要让他为了还这个人情而可能丢掉性命……
不过人，天生就有一种叛逆精神！
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得看他的反应了。妙音道：“凌云阁下，你意下如何？考虑考虑，剑之君主大人的修炼笔记，这就仿佛是专程为你准备的一般，等候着你去取呢。”
“我不会加入神之联盟，不过你们想要执行计划时，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
不加入神之联盟，完全是小意思。
妙音脸上立即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可以，既然凌云阁下答应了，等准备好行动那一天，我们再来通知你。”
凌云点了点头。
看到没有再说下去意思的凌云，妙音微微行了一礼：“我们就不打扰凌云阁下了，告辞。”说罢，与玄隐、南天二人一起走出了院子。
妙音他们一走，凌云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暗蓝之剑上。
“两位受邀而来的神灵……”
无论是否前去屠神，此行绝对是充满凶险。
毕竟你心理是去看看情况，再确定是否出手，可神灵不知道这一点。自己与神之联盟的人一起走过去，自然就会被神灵当作想要对他不利的敌人，进而毫不留情的同下杀手。
在去之前，也应该交代一下了。
想到这，凌云唤来一位丫鬟，让她去通知林雪与林水蓝下午到院子中来。
这是凌云第一次主动找几人，哪怕林雪她们再忙，也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事赶了过来。甚至连正在其他帝国的林若若，也不惜乘坐传送阵，赶到了凌云的所在。
要灭杀一位神灵，前提所准备的工作量绝对是极其巨大！
尤其是在这些准备之前，还必须堤防一不小心被神灵发现……
屠神……
凌云抬头望着天空。
这片天，这片地，这颗星球，这个领域，一切的一切，都是剑之君主寂流光的东西……
“神灵……信仰……剑神，剑之精神。”
凌云皱着眉头，参悟着九九上玄剑气中关于剑神一道的一切。
神灵，是以自身成神。而剑神，是以剑成神。
神灵所需要的是人的信仰、生命的信仰，那么剑神呢？莫非还需要剑的信仰不成？
剑的信仰……
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的凌云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如此滑稽的想法，亏他也想得出来。
剑……
等等，信仰！
剑的信仰，每把剑都有生命，剑也一样，拥有着他的灵性，不过这丝灵性比之万灵之长的人类而言，差上了不知多少倍，这才多次被人所忽略。但是不可否则，剑的确存在着生命。
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暗蓝之剑……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个世界除了生物以外，还存在着灵类生命……也就是一抹意念凝聚出来的生命。在地球神话传说中，不也有山神、水神、火神之类的神明么。就如剑感受人类的感情灵性渐渐复苏一样，山神、水神这之类的神灵，常年感悟天地大道，受日月精华洗涤，久而久之诞生出灵性并不奇怪……”
一时之间，凌云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迈入剑神境界的关键。
人成神需要人的信仰，剑成神也需要剑的信仰！
虽然要求不同，但最终所达到的终点，却并无太大区别。
有些东西，不知道时很难，一旦想通，却是豁然开朗。
“如果将剑这类未复苏的灵类生命当成人，那么，剑魂就相当于成神者本身，一旦有足够的剑对剑魂产生信仰……”尽管思路开阔了不少，但是想到这，凌云依旧感到有些不对劲。
神的信仰……
剑的精神……
二者之间肯定存在着一定的区别。
皱着眉头，凌云再次冥思苦想了起来。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一旦他能够想通这个问题，就能够触摸到剑神之道的大门。哪怕无法迈入剑神之道，至少也能够理解达到剑神程度后，该如何往下修炼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般，对于剑神境界有何奥妙，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自己摸索和有人教导的区别在此显现出来。
“希望……剑之君主寂流光的修炼笔记不会让我失望了。”凌云心中自言自语着。
从思考中一出来，他才发现了已经赶到的林雪五人。
为了不打扰到凌云的思考，她们几人虽然早早的来了，但却都站在院子外面，并没有进去。
“进来吧。”
林雪等人先后迈入了院中。
“哥哥，可是有什么不解的疑惑，不知可否告诉我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许我们的一切见解也能够帮得上你呢。”
凌云摇了摇头。
“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就先别想，等到该知道的时候，一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凌云没有理会她，直接进了房间。
林雪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对自己所言根本就未曾上心，不禁轻叹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思考什么，但能够让你如此入神的，必然是修炼上的问题了。关于修炼，我并不能够教你什么。但是我知道，既然修炼，是以人为本，欲与天争，那么一切，就都脱离不了天、人二字。以人道感悟天道，而不是一味的苦苦思考。或许，你可以选择去外面走一下，以天地纯净之力，洗涤繁博内心，使得自己保持真灵清澈，再去感受天地自然的奥妙玄奇。”
凌云皱了皱眉头。
自己思索的这些问题连他也苦思不得其解，何况区区四阶大剑师修为的林雪？
他从身上拿出五件精致无比的道具摆在一张案台上。亲眼见证过云莱帝国竞技的五人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五件道具的来历――这正是当日拿来云空等人手上的几件圣级装备。
凌云随意的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件圣器道具：“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人一件，挑自己适合的拿吧，有了这些，至少日后你们就算遭遇圣剑师级别的强者，也不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了。”
林水蓝和林雪等人立即听出了他这话中的不同寻常。比较心急的林雪已经忍不住率先问道：“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因为今天剑师工会的人来找你？”
“这些事情还不是你们所能介入的。”凌云摇了摇头。
其实连他这位能够抗衡九阶强者之人，也丝毫没把握在神灵面前存活，这件事，也完全不是他所能介入的。
若非有紫的一句话，以及妙音背后的自然女神，他绝对不会介入其中！
哪怕剑之君主的修炼功法再诱人。
想想来的九阶强者背后所代表的什么，林雪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问下去。
凌云这么做，肯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剑师工会的会长大人请动了整片大陆所拥有的所有九阶至强者！
无论是火焰帝国、拉丁帝国还是荣耀帝国的九阶强者，全部带着他们帝国的神器加入了逆神者联盟的队列之中。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大陆所有颠峰级别的强者，毅然背弃了这个引导整个人类文明走向兴盛的神灵，将手中的屠刀，指向了这个造就了他们今天一切的存在。
然而，剑师工会的屠神计划尚未彻底启动，一个风暴般的消息已经席卷了整片大陆！
神圣帝国晋升为八级文明帝国！
紧接着，没有任何迟疑，神圣帝国申请了晋升九级文明的考核――完成任务标准――覆灭神之联盟！
这就是人类本性的贪婪，还是神灵的反击？
一瞬间，整个大陆彻底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