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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立在半空，面色呆滞地看着下方那不断碰撞的两人，从秦阳脸上的神色中，他能看出一种奇怪的兴奋，心底不觉涌出些许迷惑。
一场战斗，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
直到那白蛇口中发出几道尖锐叫声，方才全身无力地瘫倒在了秦阳胸前，一双美眸里，竟仿佛带着一丝哀怨。
而此时，后者依旧感觉全身燥热，腹中仿佛有股热火，并未彻底释放。
只是随着那白蛇停止动作，他亦不敢再有丝毫轻举妄动，生怕惹来白蛇不满，真的将其吞入口中。
说到底，秦阳虽是妖魔之身，却也是第一次闯入妖族的领地。
相比于人类，显然这些妖怪的行事准则，更加难以捉摸。
碧夫人是个威慑，但杀了秦阳，这白蛇同样能找到一万个说辞推卸掉责任。
更何况，秦阳本就说了慌。
他根本不认识那寒潭中的妖娆夫人，但若他说与落日王有着几分交情，恐怕这白蛇也断不会相信！
一个站在天上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认识一只蝼蚁？
“滴答！”
白蛇起身，身下传来一阵流水声，秦阳一脸憋屈地睁开眼，却见那白蛇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神情。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被一头丑陋妖怪给强夺了去。
又想起那夜宝珠的浪荡模样，秦阳突然感觉一阵后悔。
早知今日经历，秦阳当时断不会有所犹豫！
人有七情，有六欲。
妖兽要简单许多，只有喜怒，不通乐哀。
可妖怪，却几乎与人无异，再不满足于寻常生存，而会生出各种欲望贪婪，从而满足本心。
秦阳一脸颓然地坐起身来，却见那白蛇正美眸妩媚地盯着他，冰冷笑着。
“我可以走了么？！”
秦阳咬了咬牙，不知该哭还是笑。
被一头化形妖怪宠幸，这在许多妖怪眼里，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造化。
尤其是这头妖怪，还是此处山林里唯一的霸主。
可在秦阳看来，这却是一种羞耻，甚至比死还要难受。
“走？不不，你没听懂我说的话么？我说，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白蛇摇头一笑，看向秦阳的目光里满是欣喜满足。
她已尝到了快乐，那种美妙令她流连。
虽然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摄到他的精元，但来日方长。
她还有很多时间去做这件事。
“什么！！你…”
秦阳咆哮一声，顿感一股大势从天而降，将他迈出的脚步，生生震慑在了原地。
“你要知道，若不是我，你已死在了那人修手中！现在我给你的，都是造化！乖乖留在我身边，或许你还有望踏入化形，若不然，叫你粉身碎骨！”
白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心中惦记的，依旧是秦阳体内的那一丝龙族血脉。
对于蛇类妖怪而言，想要真正的踏入天地巅峰，就必须要不断地淬炼血脉。
否则纵使一生努力，结局也不过是妖府而已，若想遮天，此生无望。
相比于人族口中的天赋，这妖怪本身血脉的高低，更是与生俱来的枷锁。
若想打破枷锁，断不是凭着几分努力便能做到，还需看一眼机缘。
而眼下，秦阳体内的那一丝龙族血脉，就是白蛇眼中的机缘！
可他既然与落日森林有所牵扯，说到底，白蛇心底多少是有些顾忌。
毕竟像这等身怀龙脉的妖怪，不论在哪，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指不定他身后，就站着一些真正的妖族强者。
白蛇如今将他留在身边，不过是想要看看落日森林那边的反应而已。
秦阳狠咬了咬牙，又抬头看了一眼小黑，眼眸中满是不甘落寞。
不论任何时候，实力总归是一个人说话的底气。
如今在这妖族领地上，一切都变的简单却更残酷。
在这里，并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有的只有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白蛇整理下身外鳞甲，朝着秦阳淡笑道。
在没有弄清楚这头小妖的真正来历之前，她需要尽可能地客气一些。
“秦阳！”
秦阳叹了口气，沉声回道。
“秦阳？你这名字好奇怪，像人名！我叫白素素，以后你可以叫我素娘！”
白蛇温柔一笑，一把握住秦阳肩膀，带着他朝着远处一座山峰掠去。
直到身前突然有着阵阵水流声传来，白蛇的脚步方才停下。
秦阳抬头，却见眼前竟是一条从峰顶淌下的清溪，溪水过处，无端带着几分薄雾，两边生长些不知名的花草，一股股灵气扑面而来，恍若世外桃源。
难以想象，这长相丑陋的化形妖怪住处，竟是这般的雅致素朴。
在秦阳想来，像这等凶妖，身边总会跟随一些其他妖怪，占山为王，称霸一方。
甚至洞府，虽不说有人类宗门那般富丽堂皇，也应该像山林悍匪，有几分气势。
可眼前一切，似乎与秦阳所想完全不同。
秦阳满脸惊讶，轻轻嗅了一口空气里弥漫的水雾，浑身妖元，竟轻微颤动起来。
而那些依水生长的花草，更像是某些不知名的灵草。
似乎是看出了秦阳内心的震撼，白素素顿时轻笑一声。
“快到我住处了！”
秦阳点了点头，心中思绪千万。
怪不得那逍遥宗与无极门，每三年都要组织一次弟子试炼。
这妖魔山，果然称得上一座天地宝库。
那些随意生长的灵草灵药，在外界几难见到，可在这里，却犹如野草般比比皆是。
只是妖怪并不懂得炼丹之术，这些灵草中蕴含的灵力，在他们眼中也有些不值一提，如此方才会当作无用之物，任其生长。
也正因如此，这山中灵气方才愈发浓郁，又从另一方面，给予妖怪修炼提供所必须的条件。
若是换做人类，恐怕这山中灵物早就被采摘一空，哪还有此时的繁茂之景。
这一路上，秦阳虽没有见到任何一头妖怪，但隐隐间，他却感觉到了不下十道强横隐晦的气息。
只是这些气息与白素素一比，却又显得弱了许多，想来也是他们不敢轻易现身的原因。
两人一前一后，沿溪前行，山中奔涌的灵气愈发浓郁，到最后竟是犹如清晨的露雾，平白带了几分潮气。
秦阳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灵气的源头，脚步不知不觉间竟又快了几分。